從《我的世行之路》中,我們能看到沃爾芬森的行動力——當看到自己進入世行行長候選名單時,心動即刻轉為行動,利用他在政界、商界、文藝界、慈善界等領域的影響力,最終直接影響到了美國總統的決策,爭得該職。
沃爾芬森的目標不是實現自我價值,而是利用世行行長之職給發展中國家人民的生活帶來積極的改變。心動就要行動,這是《我的世行之路》傳達的沃爾芬森成功的精髓之一,也就是我們常説的行動力。
1957年9月,哈佛商學院的住宿費和學費每年約3000美元。我獲得了兩年總計3000美元的助學金,這意味着學校每年可以向我提供1500
美元的助學貸款,同時也意味着我需要自己即刻籌得另一半學費。一旦步入哈佛大學,我就不能再回避這個問題了。鋻於口袋裏總共只有300美元,我需要一個奇蹟。
我的房間位於加勒廷大廳頂層。當我走進臥室時,我的室友鮑勃 尚克斯正躺在沙發上,四週到處都是啤酒罐。他並沒有起來,只是隨意躺在那裏。
我們都試圖弄清楚為什麼我們會被安排住在一個三人間裏。我們很快了解到三人間是最便宜的,並了解到我們會被分在一起的原因。原來尚克斯是美國曲棍球運動員,曾經參加過墨爾本奧運會。我們很高興至少能有這個話題切入點,就開始聊天。
幾個小時之後,我們聽到有人走上樓來,接着聽到幾聲沉重的腳步聲,然後是金屬撞擊地面的聲音,再後來又是腳步聲和金屬摩擦地面的聲音。最後,只見一個身材矮小,體格非常健壯的人拖着杠鈴走進屋來。戴維 彭寧是來自耶魯的舉重運動員,他聲稱申請了與運動員一起的房間。不過,他後來發現他的室友一個是喜歡喝啤酒的曲棍球運動員,另一個是不知名的擊劍手,並且兩人對訓練都不太感興趣,這些明顯令他很苦惱。
開學第一天,我來到克雷斯吉大廳的食堂,領到我的餐盤後,便坐到一個名叫馬克 雷的美國同學和他妹妹旁邊。
“你來自哪?”他妹妹問道。
“澳大利亞。” “你什麼時候到美國的?” “一週前。”
“哎呀!”她聽起來很吃驚,“你學語言好快呀!”
幾天后的課堂上,馬克將澳大利亞中部手拿長矛的土著居民的圖片貼在黑板上,這就是美國人對澳大利亞的看法。當然,這只是個玩笑,不過卻使我意識到我們兩國的文化差異。類似的情況到處都會出現,儘管我的美國同學熱情、友好,但在相當長的時間裏,我都能感覺到自己是全班10%的外國學生之一。
第二天,因為意識到自己即將因學費問題“穿幫”,我來到經濟資助部門,一位名叫弗洛倫絲 格林的開朗而豐腴的女士接待了我。她看上去不顯老,大概只有40多歲。我告訴她自己是如何通過努力來到美國的,同時對學校為我提供的助學貸款&&感謝。她向我&&了祝賀,稱我是首批進入哈佛商學院的澳大利亞學生之一。
“但我得告訴您,我並不太誠實。我只帶着300美元來到美國。” 她嚴厲地説道:“你真是一個頑皮的孩子。”
“是的,我想是這樣。但我幾乎沒有錢交納第一年的學費,當然更沒有錢回家。”
“唔,讓我想想。或許我們可以用你的一部分助學金來支付第一學期的學費。
事實上,我們可以調低你的第一學期學費,然後觀察你的表現。,之後看我們是否可以商量出對策。”
弗洛倫絲後來成為我的知心朋友並一直支持我,而且我表現很好,因此我們的謀劃也得以繼續。我們的計劃是在第一年中將兩年裏我需要支付的全部費用調低一大部分,然後到第二年再想辦法。我暫時不用為學費擔心了,我不會忘記她的好意和支持,最後我和我的加拿大同學約翰 麥克阿瑟一起以她的名義獲得了哈佛商學院的獎學金。
第一天的課堂上,我們就承受了大量的課業負擔,而且這種狀況從未減輕。我們的課程建立在案例分析方法的基礎之上。教授發給我們關於真實商業狀況的詳細描述,並要求我們從總經理的角度解決問題。我們平均一晚上要完成3套案例材料,而且必須獨立研究,然後在小組討論中提交我們的策略。第二天,教授首先會介紹案例,然後點名叫學生回答問題,所以我們總得準備闡述我們的分析觀點和建議。我們的壓力雖然很大但也令人興奮,那是非常難忘的學習經歷,因為它教會我如何應對遠遠超出自己想象的課業壓力,如何在一夜之內消化吸收大量的材料並挖掘出實質性問題。
這種學習經歷使我大開眼界,認清了全球商業形勢。我們的案例不僅研究美國公司,還重點研究跨國公司和國際企業。我感到自己很幸運能在哈佛上學,哈佛的教育方法一流,並且校園氣氛友好、環境優美。如果我去了牛津大學,我的進修教育將會是澳大利亞社會諸多元素的延伸。在英國和澳大利亞,有人人都理解的社會和教育框架,教育則強調王位、女王和英聯邦的重要性。作為英聯邦國家的一員,澳大利亞具有長久的殖民歷史意識,尚未完全從歐洲和亞洲移民中獲益。
美國的情況就完全不同。哈佛不受殖民模式的限制,屬於全球性學府,規模大、充滿挑戰並且精彩紛呈,哈佛的學術和知識水平堪比或優於世界上其他任何一所大學。由於哈佛吸引了來自世界各地的學生,這裡的競爭比我以前所經歷的要激烈許多。從教授和同學那裏,我學到了無窮無盡的東西,這些東西足以使我受益終生。
第一年裏,我們每天都與班裏的60名同學見面。我們當中的一些人形成了足以持續終生的深厚友誼。在哈佛,似乎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觀點。剛開始我不知道如何了解和區分同學的不同背景,但隨着時間的流逝,我開始洞察到這個集體的豐富性,這令我更加意識到差異性及一致性的存在。
哈佛在課堂內外都給了我和我的同學成長的機會。通過案例研究中的角色扮演,我得以進入鋼鐵、航空或者銀行領域,表達自己的觀點並做數十億美元的投資,或就營銷方案作出決策。這令我們所有人都有機會以簡潔的方式參與經營,進而檢驗我們的技能、分析能力、談判能力和説服力。我們因此有機會體驗更廣泛的商業世界,這种經歷比一個擁有幾十年經商經驗的商人所經歷的還要豐富,儘管這是虛構的生活。最初,金融和會計是我的弱項,但我很快就意識到自己在這兩個科目方面具有天賦和無窮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