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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年關,閩南天氣透着些清冷,比天氣還清冷的是農民工商保珠的心情。商保珠來自湖北黃梅縣,夫妻倆帶着兩個兒子在福建晉江一家建築公司務工,馬上準備回家了,一家四口兩個多月一萬七千多元的工資卻被拖欠着。 “不光我,我們十幾老鄉在建築工地上班,近十萬元工資都被拖欠兩個月。討不回來,怎麼回家?” 商保珠一臉愁容。 總不能就這樣等着吧。幾天前,商保珠和十幾個工友九點多就趕到了晉江市勞動保障維權服務中心。可沒説兩句,工友就和包工頭爭論起來,服務中心大廳裏頓時一陣喧鬧。 “建築公司還拖欠着工程款不給,我想發工資也發不了。”包工頭蔡利國説,自己負責的主要是十幾棟樓房的外墻貼瓷磚工程,整個工程款有30多萬元,已經收到18多萬元,還欠着近10萬元。 一旁的建築公司負責人劉文金叫起屈來:“工程工期都耽誤了這麼久,何況現在還沒完成,這其中的損失誰來負責?” 晉江市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局幾個工作人員聞訊趕來。“光爭吵也解決不了啥問題。來,先喝杯茶,好好商量一下。”該局副局長曾國燦説。 一行人來到了二樓的仲裁庭,爭吵並沒有結束。包工頭蔡利國説:“項目利潤本來就低,工人車費和吃喝還花了一些錢。再説工程拖延了時間,也不光是我的責任。” “工資決不能因為扯皮而拖延不發。”人社局法制與勞動監察科科長吳式宏説,“建築公司方應按約定把應付的工程款付給包工頭,然後把工資發下來。” 幾經協商,劉文金按照合同取來了6.7萬元。“工資必須今天當着我們的面,不差一分一毛地發給大家。” 曾國燦強調。 80後小夥子李展急了:“所有人加起來一共是9.8萬元的工資,這不到7萬塊錢怎麼夠?” 農民工商定舟説:“我光是從外地坐車過來討錢就有四次,路費就花了800多塊。包工頭卻每個月都壓我們一些工資,最後竟然過河拆橋。” “現有的錢先發。”曾國燦打了個圓場。“既然工程款已按合同發下來,餘下的包工頭必須想辦法,惡意欠薪可是犯罪行為。”他回頭盯着蔡利國。 “缺少的3萬多錢我會想法籌借的。”蔡利國説。 查看工資白條,挨個兒登記領錢,工資發放了,但商保珠等三個人的錢還沒結。下午一點多,人社局的工作人員端來了紅燒排骨套餐。李展説:“今天算是吃到肉了。前幾天因為沒發工資,元旦還是靠着青菜度日呢。” “你再催催,今天就把錢籌到。”曾國燦催促着包工頭蔡利國。幾經催促,下午4點多,蔡利國終於籌到了3萬多元錢。 “通過維權中心,一萬多塊的欠薪終於拿到了,懸着的心也放下了。”商保珠把手中的錢摩挲了好幾遍,“希望來年我們討薪不再辛苦。” “春節前拖欠農民工工資的行為比較多,調解處理工作不好做,有時候我們要忙到中午一兩點還不能吃飯。”曾國燦説。 晉江市是福建民營經濟發達地區,現有外來務工人員130多萬人。從2008年起,晉江便承諾不讓任何一名外來務工人員因企業惡意欠薪而蒙受損失。 “去年我們還整合勞動監察、勞動仲裁、工傷認定、信訪舉報等窗口,成立勞動保障維權服務中心,實行茶桌調解,實現勞動爭議快立、快調、快審、快結。”曾國燦説,僅2013年,晉江市勞動保障維權服務中心就受理外來工勞動糾紛1300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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