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報》近日刊登俄科學院世界經濟與國際關係研究所國際資本市場處主任雅科夫 米爾金的一篇文章,題為《3.0版俄羅斯———什麼妨礙了我們實現第三個“經濟奇蹟”》,該文指出:
18年後,俄羅斯人口將為1.4億,是美國的五分之二、中國和印度的十分之一,經濟規模將居世界第十。如果考慮購買力平價,則將超越日本位列第四。預測未來是徒勞無功的事。但今天,對於未知的明天,我們已經可以了解很多。人口和經濟發展是有慣性的,趨勢往往會持續好幾個世紀。生活既有其善變性,也有其長期性。俄科學院世界經濟與國際關係研究所名為《全球戰略預測—2030》的報告正是以此為出發點。根據國際排名,這家俄科學院研究所躋身全球智庫的前25位。
儘管預測報告沒有直接點明,但從中可以看出,2030年的俄羅斯還是與今天類似:仍依賴原料,保留蘇聯時期遺留的高科技、核工業和航天底子,仍是世界油氣經濟中最大的石油鑽井平台之一,GDP佔世界的2%—3%,生活水平接近今天的捷克,受國際原料價格和需求高度影響———幾乎與今天一模一樣。
如果這種情況真的發生,那將是幸事。俄羅斯幾代人就能在20世紀的災難後喘口氣,平靜地安頓生活,不受戰爭、革命和貨幣動蕩影響地積累財富,並將這些資産傳給子女。但這也可能不會發生。世界急速狂奔,國與國競爭激烈,站在同一起跑線上的人誰會率先衝刺,誰會中途退場,這些都無法預知。就在半個世紀前的1961年,韓國國內生産總值(GDP)只有不到美國的0.4%,而2011年已佔7.4%(人口對比依然不變)。這背後是韓國的“經濟奇蹟”,它將世界上最貧困的國家之一變成了“新興工業經濟體”。50年前,日本GDP僅佔美國的10%,今天將近40%(儘管其人口在減少)。
但也有與上述相反的例子。有的國家依靠原料安逸度日,逐漸邊緣化,失去了發展速度和曾經取得的一席之地。我們就屬於這種情況。上世紀80年代後半期油價下跌是導致蘇聯解體的原因之一。1913年,俄羅斯GDP為美國的27%—30%,1973年為24.7%,1990年為19.8%,2011年為12.3%。對2030年的預測為10%—11%。
但有沒有機會成就自己的經濟奇蹟,到2030年前打造煥然一新的“3.0版俄羅斯”呢?為實現這一點,我們應快馬加鞭。所有完成“奇蹟”的國家幾十年來都將GDP的很大一部分份額(30%—45%)用於投資。今天,我們的這一份額僅為20%—23%,與超低速發展的西方國家相當。要成為一輛賽車,稅負應低於GDP的30%。所有“奇蹟”國家都經歷了低稅階段。而我們的稅負早就超出40%。
不如此商業也無法發展。國家吃掉的資金越少,私人投資就越多,發展速度就越快。在善跑的國家,國家最終消費佔GDP的8%—13%,而我國的這項指標超過了18%。
還有,經濟的資金、信貸越充裕,銀行體系、金融市場越發達,投資環境就越好,發展也就越迅速。這一點已被多次證明。我們若想率先衝向終點,貨幣量與GDP之比應高於70%—80%。俄羅斯今天只有40%多一點。我們的經濟還在“脫水”。
沒有低利率,不抑制非貨幣性通脹,也不可能實現超快速發展。在每桶油價超過100美元的情況下,有幾十種方法辦到這一點。“奇蹟”國家能夠將利率降低二分之一至三分之二,讓商業放開發展,為民眾積累資産打開大門。我們則多年在10%—15%的貸款利率區間浮動,當央行提高再融資利率時只是聳聳肩,儘管為使經濟發展,應將這一利率維持在盡可能的低位。
我國金融政策也導致錯過了許多創造奇蹟的機會。例如,多年來加強盧布實際(而非名義)匯率。而經濟奇蹟國家則想盡辦法使貨幣疲軟,以幫助出口增長。但我們卻一直保持盧布堅挺,為了我們的自豪感不受損害,但進口的激增毀掉了國內非原料産業。
20世紀30年代,我們以巨大代價實現了飛躍。300年前,彼得大帝同樣是在人民的血汗和重大犧牲之上完成了改革。今天我們尚未在國有化和去市場化的道路上走得太遠,還有機會調整經濟政策,使俄羅斯式“經濟奇蹟”成為它的終極目標,使經濟進入快速發展軌道,讓一切服務於投資、創新、提高出生率、中産階級利益、拉動內需和提高生活水平。
那麼如何創造“經濟奇蹟”?答案是修正國家的經濟和金融政策。微調整個體系,以實現超越式發展和中産階級致富,使商業金融不單依靠國家。運用世界公認的“國家發展”思路。要想飛機創造紀錄,就要讓其儀表刻度達到超音速。對經濟來説,刻度就是物價、利率、所有制、匯率、稅負、國家採購等一切影響經濟運行的指標。
但這還不是全部。還要放鬆監管,撤銷大量法規、標準和規程,以及停止照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