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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米之鄉遭遇50年來最嚴重旱災,持續重度乾旱會造成哪些影響?總動員下如何把損失降到最低?《今日觀察》正在評論。
主持人(陳偉鴻):這裡是正在播出的《今日觀察》,歡迎各位的收看。中央氣象&昨天18點繼續發布了氣象乾旱的黃色預警:根據5月31號的監測,湖北北部和東部、湖南北部、安徽中南部、中西北部、江蘇南部、浙江北部、上海等地,存在着重度的氣象乾旱。湖北、湖南兩省上百萬人的飲水受到了旱情的威脅;在江西,我國最大淡水湖鄱陽湖它的水位處於60年來的低位,周邊地區已經停止了插秧。作為我國傳統的“魚米之鄉”,遭受建國以來最為嚴重的大範圍的旱情,這將給當地的百姓乃至全國的百姓的生活帶來怎樣的影響?抗旱我們可以做一些什麼呢?今天我們將就此來展開評論。
此刻我們演播室的兩位評論員是馬光遠和劉戈,我們也歡迎電視機前的觀眾積極參與我們節目的活動,好了節目一開始,首先請大家跟隨我們的鏡頭到這些乾旱的地區看一看。
在江西星子縣,這個名叫落星墩的景點本該樹立湖面中,但現在全裸露在灘上,鄱陽湖缺水,不少地方湖底已露了出來,變成了茫茫草原,記者遇見了一位正從縣城往家趕的村民肖才滾,他説由於地就在鄱陽湖邊上從來都沒有為水的事犯過愁,現在本該是農活最忙的時候,但今年乾旱到現在他們還沒有插秧。
肖才滾(蓼花鎮三角垅村村民):(我的這塊地)已經播了秧,沒水沒辦法栽下去,全是草啊,沒有種,沒有栽活,沒有水就不可能栽活。
中國氣象局5月28日衛星遙感監測顯示,鄱陽湖水域面積約為2010年同期的34%,較近6年同期平均值減少約40%。
一曲《洪湖水浪打浪》,讓洪湖聞名全國,作為長江流域最具代表性的內陸淡水湖泊濕地之一,被稱作“中南之腎”,而在今年的大旱之時,這個全國排名第七的淡水湖正飽受缺水困擾。
王桃芳(湖北荊州&記者):這樣一條兩三米左右寬的小溝您能夠想像得到,它就是洪湖嗎?由於持續的乾旱,整個洪湖的大部分河床已經露了出來,我現在所站的這個地方就是這個洪水的河床上面,這個河床上面已經可以站人了,而且從我現在所在的這個地方往前面看大概有兩三公里的地方都是這樣一種狀況直接通向湖心。
普令旗(洪湖市水産局局長):大湖有三分之一的堤位基本乾涸,原來的一些溝渠已經斷流,完全沒有水源了。
洪湖漁民:走不進去了。
記者:走不進去了這裡?
洪湖漁民:對,沒有水了。
記者:水蠻淺了是吧這水?
洪湖漁民:是的,是的。
再來看第二大淡水湖——洞庭湖,湖南省氣象科學研究所專家介紹,去年5月24日洞庭湖水體面積為1649平方公里,今年水面大面積減少,洞庭湖區5月同期水面平均值為900平方公里,冬天枯水期平均為500多平方公里,而今年的春夏連旱使得湖區水面銳減,與歷年同期平均面積比較偏小六成,洞庭湖的濕地生態受到嚴重影響。
國家防汛抗旱總指揮部辦公室數據,截至5月29日全國耕地受害面積1.044億畝,最新統計顯示湖北、湖南、江西、安徽、江湖五省耕地受旱面積為4535萬畝,佔全國受旱面積的43.4%。
主持人:剛才這個短片記錄了此刻我們正在經歷的旱情,從去年的大澇到現在的大旱,其實這樣的極端天氣給我們的生産和生活帶來了很大的一些影響,我想問一問兩位評論員,對於今年的這些旱情兩位關注到的有哪些?
劉戈:我在4月份的時候,正好去過鄱陽湖,就沿着那個湖都走了一圈,當時的話確實那個時候還是一個煙波浩渺的鄱陽湖,那麼按照統計數字計算,鄱陽湖在水容量比較充分的時候,它的面積的話能夠達到5000平方公里,現在是多少呢,現在是600多平方公里,那麼就是這個縮的就剩下原來七分之一、八分之一這樣的一個面積,那麼庫容量當它最大的時候可以達到300億立方米,非常大的一盆水,那麼現在呢就剩下一個碗底了,現在剩下多少呢,現在剩下了十億立方米,也就是三十分之一,現在我剛才今天還給鄱陽湖周圍的朋友打電話,他説現在走在鄱陽湖邊,以前你看這個路邊,有的環湖公路一眼看上去都是湖,現在看上去都是草,所以就是這一個地方就我了解到的地方有這樣的一個非常嚴重。
主持人:其實你描述這個煙波浩渺的湖面,現在在很多地方都被我們畫面當中看到的乾裂的河床所代替了,這樣的兩幅畫面交織在一起,其實會讓人覺得非常揪心。
馬光遠:我看到國家民政部一個統計資料,就説這一次旱災本身對近3500萬人,那麼造成了很大的影響,這3500萬人,那麼按照人口計算的話,比整個加拿大的人口都要多,那麼目前造成的直接經濟損失是149億,從三個最嚴重的省份來看的話,你比如説湖北,湖北現在目前造成的,比如説對農作物、對水産、畜牧那麼三項直接造成經濟損失是80億;看安徽的話,安徽的統計數據更加具體,你比如它説已經是全省269條小型河流斷流,那麼10座中型水庫接近死水位,266座小型水庫已經乾涸,那麼湖南呢14個市州裏面,除了郴州以外其他的13個都出現了不同程度旱情,我們看洞庭湖也好,鄱陽湖也好,要麼成為造船廠,要為成為一個大型的,我們看差不多成為草原,所以總體來看的話,那麼這次旱災如果成為50年也好,100年也好,這個程度應該説是我們這麼多年來,很少見到的。
主持人:其實現在的旱情也牽動着我們網友的心,所以在現在我們的網絡平台上看到,很多網友都發來他們自己一些所見所聞和所思所想,馬上來看看他們的觀點。
他描述的是現在和他童年時期很大的不同,我們來看一看,他説“童年時期的小溪、小溝、灘塗、濕地都填平了,建樓建廠房了,土地的蓄水功能惡化,生態系統遭到了嚴重的破壞,這一切是造成長江中下游乾旱的直接原因,江河干枯,無水可用,修再多的水利設施也是擺設。”
其實我們也能看得出,他的這樣一份焦慮,其實我想説到這個旱情,受到最直接影響的可能就是這些相關區域的農民或者説是漁民,那麼到底經歷着怎麼樣的影響?我們來看看下面的短片。
《中國財經報道》記者,日前來到湖北旱情比較嚴重的羅田縣進行採訪,當地人喝的水都非常緊張,地裏糧食就更沒有辦法。
記者:都幹了是吧,幹成這樣。
何兵華(湖北省羅田縣平頭嶺村村民):這是原來開來養魚的池子,但那個位置都是沒有下雨幹死的嘛。
記者:什麼東西幹死了?
何兵華:小麥。
記者:小麥幹死了。
何兵華抓了一把麥穗上的麥子給我們看,麥子已經幹了,麥粒也是癟的。
何兵華:根本沒有,沒有麥子。
記者:沒有麥子。
何兵華:已經幹死了。
記者:真是,全都是空殼,沒有水分就死了。
何兵華:慢慢死了,已經慢慢死了。
記者:這個還能有救嗎?
何兵華:救(活)的可能性不是很大,收成的話也就五六成的收成吧。
在洪湖一個叫挖溝子的地方,肖業文和另外四個漁民一起承包了這裡的800畝湖區,今年剛投入了78萬元買蟹苗,才養了三個月湖裏就沒水了。
記者:這個螃蟹現在都成什麼樣了?
肖業文(湖北省洪湖市洪湖漁場漁民):現在螃蟹,鑽到洞裏面,不知道是死是活。
在洪湖市區最大的水産批發市場,近來漁民正在集中賣魚。
李雙山(湖北省洪湖市龍口鎮漁民):現在水幹了以後,都沒有水了,都集中要賣,集中要賣以後又賣不起價,又不好賣,在農村不賣的話水越來越少,只有看著死,只有三塊錢四塊錢,快點賣。
去年批發價每公斤能賣四塊二分的魚,現在每公斤要便宜一塊錢左右,這位老闆從池子裏撈出幾條小魚給我們看,他説這些小魚都還是魚苗,要擱在以前漁民們無論如何都不會賣。
在當地最大的水産加工企業諾大的車間空空蕩蕩處於半停産的狀態,民政部數據顯示截止到5月27日,江蘇、安徽、湖北、湖南5省農作物受災面積為3705.1千公頃,其中絕收面積為166.8千公頃;直接經濟損失149.4億元。其中湖北、湖南兩省受災較為嚴重。
主持人:看了剛才我們記者的採訪,我想大家一定非常關心現在的這樣的旱情到底會對今年的農業生産造成什麼樣的影響,我們也特別就這個問題,採訪了一位農業方面的專家,我們來聽聽他的看法。
李國祥(中國社會科學院農村發展研究所宏觀室副主任):長江中下游這幾個省份,雖然有一部分夏糧,但是他們的夏糧,在整個全國所佔的比重不是很大,對全國夏糧的豐收不會造成影響,這些地區是我們國家早秈稻的主産區,從全年的糧食産量來看,早秈稻所佔的比重不到10%,造成損失的是少部分山區、丘陵地區,灌溉條件比較差的地區,大部分地區應該來説還是有水源,有灌溉條件的,水果可能確實造成比較大的影響,特別是江西,是我們國家現在水果的一個重要的産區,(江西臍橙)在整個中國都居於重要的地位,它們的産品對整個國際市場都有影響,對中國的出口都可能會産生影響。
主持人:我想剛才專家分析的乾旱的狀況,對於這些農作物或者説是經濟作物的影響未來可能都會一一地顯現出來,那麼在兩位評論員的眼中,你們覺得今年的這種異常的旱情,將會帶來哪些方面的影響?
馬光遠:大家現在比較擔心的,第一個是這種乾旱本身對當地糧食減産以後引起對未來通脹形勢會不會加劇,我們剛才聽李國祥研究員認為總體而言對整個糧食生産不會造成很大的影響,他算了一筆帳,但這筆帳本身我們看到,我看到這個資料所講,現在受災比較最嚴重的,比如説六個省份,那麼他們的糧食産量佔全國的比重是27%,那麼從這個比重來看的話,應該來説就是説在這個季節,如果説出現這麼嚴重的旱災的話,那麼即使出現我們説最嚴重的情況絕收的話,那麼在整個全國的糧食生産的狀況的確不會造成很大的影響,但是另一方面我們看到,就是説對於整個物價的走勢來講,那麼一方面它是要看基本面,第二個要看心理層面的影響。國家統計局5月24號的時候公布全國50個城市,主要食品平均價格變動情況,那麼之前我們看到這個蔬菜價格已經有稍微的這種下跌的趨勢。
主持人:對,有回落。
馬光遠:那麼出現旱災以後那麼有7種主要的蔬菜價格,已經比上一週已經分別上漲了10%幾,而且我們看這個受災比較嚴重的兩個,比如説湖北兩湖綠谷蔬菜批發市場,最近蔬菜價格上漲也非常明顯,這個明顯主要……
主持人:跟乾旱有關係是嗎?
馬光遠:跟乾旱對心理層面造成影響有很大關係,所以我認為對糧食生産本身造成的影響的分析,因為旱災還沒有結束,未來究竟會延續多長時間,我覺得不可掉以輕心,第二點對物價本身的影響一方面要看基本面,更重要的還要看心理層面的影響,因為如果説這麼一個重大的旱災,對大家的心理層面造成影響的話,那麼對CPI造成的應該説這種上漲的預期會加大,所以前一段時間我看到,就是説有很多專家認為,我們的CPI可能到第二季度以後會見頂,第三季度第四季度會逐漸地回落,所以從目前整個旱災來看的話,我們現在還不敢這麼很明確地講,這個東西到三季度就會怎麼樣。
主持人:但是我想這種影響肯定絕對不是單一的,尤其是當它影響到人們對未來預期的時候,這種影響可能是一個多元的,劉戈在你的眼中會有什麼樣的影響?
劉戈:馬老師説的宏觀,對於全國物價的影響,我看最直接的影響還是當地的農業和農民。
主持人:大家的收入肯定也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劉戈:對對對,因為現在正處在什麼時候呢,就是早稻大概在4月份的時候已經都播種了,因為長江中下游這一帶是我國主要的水稻産區,有的現在地方的種兩季,兩季大概在4月初3月底的時候那個時候播種早稻種兩季,那麼如果要是種一季呢就是中稻,中稻正好是什麼呢,從5月中旬到6月上旬這個時候播,那麼在早稻如果已經播了早稻,它現在正好是它一個主要的重要的生長期,那麼這時候如果缺水,那麼對它總體的産量就會有大的影響,那麼中稻呢,如果要是早稻沒有種,他打算只種一季種中稻,那麼現在正好是需要水的時候,如果要是在一些地勢高的地方,或者一些水利條件不太好的地方,這個稻子根本就種不進去,那麼如果要是再拖後幾天的話,可能也會造成糧食的其他方面的一些影響。所以從這種角度來講對於當地,尤其是現在有一些種食大戶,我認識的一位袁中宗的青年農民,他現在自己家裏面原來有一些地,現在也承包了不少地,那麼現在的話他那個地方還好,還有其他現在也都成立農業合作社,那麼這些農業合作社,平時他們主要的這樣一個如果防災是對於這個洪水澇災的話還有一定的預防,但是對於這個旱災來説的話,完全淬不及防,買水泵修渠道這些事情可能都來不及做,所以這個時候對他們來説隱藏的可能潛在的影響會非常大。
主持人:是,這種極端天氣的到來,可能很多人都難以預料,在昨天我們看到國家氣象局舉行的新聞發布會上,有特別提出這一次我們看到的長江中下游的旱情,主要的原因是因為這個區域,這些年來異常偏少的降雨造成的,那所以大家都非常關心,這些區域未來會是什麼樣一種天氣呢?所以我們還是來看一看來自氣象局的專業人員他的氣象預告。
楊貴名(中央氣象&首席預報員):從目前的預測去分析,乾旱區未來降水會逐漸地增多,我們逐步預測大概6月3日到7日,在乾旱地區會有一次降水過程,但是雨不一定下的很大,也不是一個持續穩定的一個降水,也就是説這是一次過程性的降水,我們初步預計的量大概是中到大雨這麼一個量級,可能會對氣象乾旱有所緩和。
主持人:我們很欣慰聽到了“降水”這兩個字,雖然可能是過程性的降水,但是我們也希望它能夠在某種程度上緩解一下乾旱,其實面對乾旱我們思考更多的是如何能夠把這樣的損失降低到最少,稍候繼續我們的評論。
長江中下游大旱提出新課題,怎樣給旱區人民最直接幫助,如何才能從被動應付,變為科學應對?《今日觀察》正在評論。
主持人:歡迎回到現場,繼續來關注長江中下游區域的旱情,面對旱情我們看到很多地方已經採取了相應的一些措施,我們在下面這個短片當中一塊來了解一下。
面對旱情多地全力組織抗旱灌溉保農業生産,安徽有關部門一直在努力增加受旱地區溝渠塘壩的蓄水量,最大限度地補充灌溉水源。1969年建成的駟馬山引江工程還在發揮作用,灌區烏江提水站,6&&功率水泵不間斷抽水,把江水引到灌區,臨近安徽在江蘇省西南部的溧水縣持續乾旱導致歷史悠久的石臼湖已經乾涸見底,從28號開始南京啟動抗旱調水方案,通過秦淮西河泵站將長江水提入秦淮新河送水到石臼湖。
俞少華(南京&記者):幾天前,石臼湖還乾涸見底,現在我們來到湖邊看到,石臼湖更像是一個密布的河網,在湖底的主航道上蓄滿了水。
此外,國家防總加強了對三峽水庫的科學調度,加大下瀉流量,保障沿江地區生活生産用水,資金方面財政部、民政部&&,已先期安排5500萬元專項救災資金,幫助湖南湖北解決受災群眾糧食和飲水等基本生活困難。
有關旱情報道媒體也在聚焦,《經濟參考報》文章指出,氣象乾旱之所以能在我國淡水資源最豐富的地區造成如此大的影響,既是受極端天氣影響,也是農田水利建設長期滯後造成的,此外面對全球氣候變化,南方豐水區也要重新認識自身水資源變化,並採取相應措施變旱為利,當務之急是加強水資源保護,改變對水資源粗放利用的現狀,不能雨豐而忘旱,臨旱再掘井。
主持人:我們不敢説人定勝天,但是面對極端的天氣狀況,其實從人的角度而言,我們的確可以採取很多做法,像剛才短片當中我們已經看到一些有益的嘗試,在你們兩位的眼中怎麼樣做才可以把現在旱情給我們造成的影響降低,再降低?
劉戈:的確天災是一碼事,就是老天爺乾旱沒有辦法,但是乾旱是不是一定會造成旱災就不一定,那麼現在就看有一些地方現在就形成了比較大的災,而有一些地方通過比如説他原來的基礎設施比較好,然後未雨綢繆有一些應對的措施,這個時候它就不會形成災害,今年中央一號文件就是談水利建設,但是確實是一直以來,可能有一種觀念,一説水利建設就是説要建大水庫,要建大壩,但是現在事實證明大壩大水庫未必能解決乾旱的問題,那麼這個時候可能就是原來的這種由各種濕地、湖泊和縱橫交的這樣的一個田野的溝渠,最後所組成這樣一個體系,它本身是可以涵養水分,那麼洪水來了的話更多的可以把水存住,當洪水沒有的時候,你很容易也從裏面獲得這樣的一種交換的條件,所以還是我覺得就是如何讓這個旱不要變成旱災,我覺得這裡面還是有很多的可做的東西。
主持人:其實還是咱們老祖宗反復強調的四個字“未雨綢繆”,你之前做了多少準備,你就可以以什麼樣的心態和狀態去應對這些突如其來的狀況。
馬光遠:對,這次我們看到,這次旱情的確非常嚴重,60年也好,100年也好,總之不是一個很輕鬆的可以應對的,但是我們也看到當出現這樣旱災的時候,我們的基礎設施,我們的應對的舉措,我們所做的準備,都遠遠不能滿足用水的一些需要。
劉戈:可能南方也形成這種習慣了,平時主要是抗洪抗的。
主持人:從來沒想到説有這麼嚴重的旱情。
馬光遠:我覺得出現這種旱情以後,倒不是説我們是不是有沒有説,對南方來講,對北方來講是不是應對的舉措不一樣,我覺得對於農業生産來講的話,基本的水利設施,基本的灌溉設備它都是一樣的,不管有沒有旱災,有沒有水災,但是我們現在看到就是説這些現在旱災比較嚴重的省份,那麼從他的本身的基礎設施來看的話,無論是大的旱災也好,小的旱災也好,都遠遠不能滿足需要,現在我們看到一旦出現旱災以後,有些地方就開始自保了,比如前一段時間媒體報道,説江西準備在鄱陽湖也建一個水壩,那麼這個水壩可以把水留下來,來滿足本地的需要,那麼這樣意味着你如果建了水壩以後,那麼下游的怎麼辦,所以説我覺得現在遇到這樣情況,那麼一方面我們要在以前我們歷史的欠帳上下工夫,今年中央一號文件鎖定水利是有它的原因的,而且我們看到我們整個氣候變化非常異常,你保不準哪一年會出現什麼樣的情況,所以現在反常已經變成了正常,所以你要做的這個你要下的功夫,你要做的準備會非常得多,而且應該全國一盤棋的,你不能説跟以前一樣,大家兩個村子為了爭水,你把水攔到你的地盤去,不讓別的地方來,那麼這種應對本身來看的話並不能夠去解決根本的一些問題。
主持人:我們也特別採訪了一位專家,我們聽聽他的説法。
鄭風田(中國人民大學農業與農村發展學院副院長):最大的問題就是像長江中下游這些地區,過去基本上特別注重“排”,而忽略了儲水,再加上圍湖造田,現在短期的不下雨,就造成這麼大的問題,説明過去的治水策略,純粹以“排”為主,應該要改變為“排儲”相結合;第二點可能農村基本上各種小農水都還是上世紀五六十年代修建的,基本上現在沒法發揮功能了,或者一些水壩也都是病壩,也不敢去攔水;第三個就是農民抗旱,進行農田水利設施(建設)的積極性特別弱,現在出去他打工,一個月的收入可能比在家種地一年的收入還多,這樣他認為抗旱不值,真正解決乾旱問題核心是小農水。我的建議就是中央應該趁這次乾旱之機,拿出一筆錢來讓農民打井,把水給灌上,那麼長期來説,應該國家投更多的錢,讓這些農村的溝塘渠堰建起來儲水於民,這樣才能夠排儲相結合。
主持人:其實正像鄭風田先生剛才所説的,與其當這個乾旱到來的時候我們來被動地應對,還不如我們更多的發揮水利設施的作用,來科學應對,不過對於旱區而言,我覺得現在最嚴重的問題就是當地的農民或者説漁民,他們的生活陷入到了困難的境地當中,如何能夠及時地給他們以更多的幫助兩位有什麼建議嗎?
劉戈:其實水利設施建設是一方面,另外就是對於氣候長期變化的這種判斷也非常的重要,那麼我們的國家來説對這方面的判斷是不是也可以做一些更深入這樣的研究,這樣來説的話對於那些種地的農民,如果就是他以前一直已經習慣於,幾輩人都習慣於抗澇、抗洪,那麼現在的話如果乾旱變成了一種常態的情況,那麼可能對於他的投資的思路,對於他自己建設,他的品種的選擇來説都會有發生一個變化。
馬光遠:我看到這個國外媒體,這一次對中國的旱災非常關注,那麼他們的關注點可能跟我們目前怎麼去應對的關注點有點不一樣,你比如説《英國金融時報》他説這麼一句話,他説長江本身面臨乾旱無疑給我們敲響一劑警鐘,長江流域供養着4億人口,它是中國最重要的流域,這是從它長江本身不應該出現乾旱,還有美聯社説儘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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