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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統計局公告,今年全國夏糧總産量為2462億斤,比上年減少0.3%。倒春寒、高溫被認為是這輪糧價上漲的主要原因,然而與“天災”相比,精壯勞動力大量流出農村,老弱婦孺成為種糧主力,這一情景更令人擔憂。
農業部部長韓長賦在此前接受媒體採訪時就&&,我國城市人口不斷增多,目前城市常住人口總數是6.22億人,城市化率以年均0.8%的速度增長,大批農民工進城後由糧食生産者轉變為糧食消費者,城市人口每年大約增加1100萬人。依靠老弱婦孺支撐的種植業如何滿足這些不斷增加的糧食需求,才是真正令人頭疼的問題。
7月6日下午,氣溫30攝氏度以上,在鹽城市龍岡鎮鳳凰橋下的碼頭上,7~8輛時風三輪農用車和小型卡車依次排開等着將小麥、稻穀裝運到糧食經濟人的運糧船上,一位來自龍岡鎮萬家村的仇姓中年婦女告訴《第一財經日報》,家裏的小麥都賣掉了,每斤0.98元,比去年每斤高了約0.1元,但收入並沒有增加,因為減産嚴重。
鹽城一位國有糧食儲備庫的負責人説:“今年由於倒春寒,減産比較嚴重,整個鹽城地區小麥減産兩成左右。”當地一家大型糧食加工企業的負責人也作出了小麥減産兩成的判斷,這也是價格上漲農民收入未見增加的主要原因。
而與減産相比,讓決策部門更憂心的是農村勞動力的空心化。
夏日午後的鹽城市新界村,除了間或傳來機動車引擎的發動聲,整個村莊悄無聲息,幾乎家家大門緊閉。
新界村被通榆運河和新洋港兩條河環繞,在鹽城市正北方,灌溉便利,平均每畝小麥産量超過1000斤,新界村黨總支書記薛松對記者&&,新界村今年小麥種植面積1100畝左右,與往年持平,在小麥價格上漲的情況下,平均一畝小麥帶來的凈收入有550~600元。
這一收入在鹽城已屬於高收入。鹽城糧食系統的一位官員評估當地平均每畝小麥給農民帶來的凈收入只有200~300元,而一位糧庫負責人則對記者&&,農民每畝小麥的凈收入不超過250元,因為化肥、農藥、種子等農資的價格漲幅也不小。
但即使是高收入也沒能留住新界村的壯勞力,薛松説新界村全部人口2056人,目前村裏僅留有600~700人,主要是老人、婦女和小孩,壯勞力不多,種地的基本上45歲以上、50歲的居多,人均一畝地不到,一家最多4畝地,種地大戶也只有十多畝地,不過種地只是為了口糧,家庭收入主要還是靠外出打工。
一位糧食系統的官員對記者説,一個農村勞動力如果到城裏打工,即便是到建築工地上做小工,一個月的工資也可以拿到1000多元,種一畝小麥的收入只有不到300元,他説:“糧食價格上漲是好事,不然農民不願意種。但是房價這幾年上漲了多少?而小麥價格這幾年才從每斤0.7元漲到現在的1元,漲幅還不到50%;水稻價格去年每斤1.08元,今年最高每斤1.4元,漲幅也才30%。”
新界村的勞動力空心化並非個案。今年7月,跨國農産品巨頭孟山都公司在廣西南寧市以北100多公里的馬山縣古統村舉行玉米種子現場銷售會,到場的主要是小孩和老人,20~30歲的年輕人不見蹤影。
這一現象決策部門已有察覺,國家發改委在《全國新增1000億斤糧食生産能力規劃(2009-2020年)》上坦承,隨着農資價格上漲、人工費用增加,今後糧食生産成本呈逐步上升的趨勢,而糧食價格漲幅低於成本增幅,種糧比較效益長期偏低,不利於保護和調動農民種糧積極性,一些地區已出現糧食生産口糧化、兼業化勢頭,影響未來糧食增産潛力發揮。而農村青壯年勞動力大多外出務工導致農業勞動力素質下降,留守的勞動力接受新知識、新技術的能力相對偏弱,勞動技能提高難度大,影響糧食新品種和配套栽培技術推廣應用,制約糧食科技水平的提升。
除了精壯勞動力大量流失,耕地面積減少對糧食減産也起到釜底抽薪的效果。薛松的辦公室挂了一幅新界村的地圖,按照用地的性質,工業用地用紅色標出。作為鹽城的城鄉結合部,最近5年,紅色的區域在新界村地圖上佔的比例已有明顯增加。薛松説,2006年紅蜻蜓油脂集團佔地200余畝的廠房已經投産,只是毛油提煉分裝,將來是不是要上馬油脂壓榨項目,佔用更多的土地還未可知。另外,根據鹽城市的新規劃,新界村土地已經調整為一般農業用地,不屬於基本耕地,隨着城市化的推進,可能會有一部分土地成為住宅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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