儋州灣兩張鳥圖背後的生態之變

2018年，19只黑臉琵鷺在儋州灣越冬（其中有兩只是大白鷺）。陳正平 攝

二〇二三年，六十三只黑臉琵鷺在儋州灣越冬。陳正平 攝

　　原題：從一眼數個遍到好幾遍才數得清——儋州灣兩張鳥圖背後的生態之變

　　“這張是最早的黑臉琵鷺群合影，一眼就能數個遍。”3月15日，在巡護休息間隙，儋州灣濕地護鳥隊隊長陳正平翻出手機相冊，一張拍攝于2018年的照片出現在眼前。這是在儋州灣首次拍攝記錄到全球瀕危鳥類、國家一級重點保護野生動物黑臉琵鷺，一共19只，一目了然。

　　此時，他又特別拿出了一張今年拍的照片。“今年直接上升到了63只，照片上密密麻麻的，得數好一會才能數得清。”兩張照片清晰展示了6年時間裏，“鳥中大熊貓”黑臉琵鷺數量的變化，更展現了儋州灣乃至海南的生態嬗變。

　　“瞧，那是黑皮，在灘涂上撒歡呢。” 陳正平指著照片裏的一只鳥，然後再指向不遠處的一群黑臉琵鷺，黑皮是護鳥隊起的“專屬外號”。白色羽毛，“黑臉”鮮明，形似樂器琵琶的黑色長嘴分外醒目。

　　在儋州灣濕地護鳥隊員心中，這些黑臉琵鷺，既是老朋友，也是新朋友——

　　一方面，它們一連6年都來儋州灣過冬，一待幾個月，護鳥隊員們幾乎天天見。“人鳥相看兩不厭。”在一旁的護鳥隊員郭傳經笑著説，就像個無言的約定，每年只有看到鳥兒如約而來，他們才會感到心安。

　　另一方面，年年都有新面孔出現。陳正平一邊翻閱著照片，一邊向記者説起黑臉琵鷺越冬數量的變化：2019年拍了22只；2020年24只；2021年26只；2022年38只，再到破紀錄的63只。黑臉琵鷺每年都不遠萬裏飛到儋州灣過冬，他和隊員則年年都在守護著它，每年都給它拍照，存入儋州灣鳥類監測記錄檔案。

　　“今年，儋州灣的黑臉琵鷺創造了兩個新紀錄。”長期致力于濕地生態修復保護的儋州市自然資源和規劃局自然保護地管理科科長周賢富告訴海南日報記者，一個是數量，今年越冬數量創歷史新高；一個是升級，今年儋州灣首次躍升成為海南省第二大黑臉琵鷺越冬棲息地，實現歷史性突破。

　　長得極其相似，看著現場這群黑臉琵鷺，怎麼能快速認出其中一個？答案是它自帶“身份證”——腿上有環志，最好認。

　　不久前，一位來自北京的愛鳥攝影師在儋州灣拍到帶環志的黑臉琵鷺照片。海南資深鳥類保護專家、海口畓榃濕地研究所項目主任蔡挺收到圖後，經過細致比對查閱，發現這只黑臉琵鷺腿上環志編號“Y65”，于2020年6月在韓國上環志。跨越山海，一路風塵，它在儋州灣開辟新的棲息港灣後，已旅居此地多年。

　　“儋州灣是海南島近年來越冬水鳥數量最多、珍稀瀕危水鳥種類最多的鳥類棲息地。”海南省鳥類記錄中心主任李飛介紹。得益于持續的生態修復和保護，目前，儋州灣監測到鳥類超過200種，其中包含勺嘴鷸、黑臉琵鷺等國家一級、二級重點保護野生鳥類49種，今年越冬水鳥數量超萬只。

　　“瞅著，多像‘鳥浪’啊，要數清楚，也不知道要多久。”臨別之際，陳正平最後向記者展示了一張鳥類“大合影”，只見河畔密林綠樹成蔭，成百上千只鳥兒飛翔在天空，蔚為壯觀。（記者 曹馬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