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瓷修復師惠學軍的“仙兒味”生活

文/新華網遼寧頻道:趙健彤

“嘿嘿,我沒覺得自己‘仙兒’啊!”爽朗的笑聲掩映着一雙明眸,惠學軍正忙着修復一組陶器,今年的國際博物館日,它們將在展覽中亮相。

年初大熱的紀錄片《我在故宮修文物》講述了文物修復這一不為常人所熟識的工作,那些每天與國寶、文物打交道的人第一次走進公眾視野,被貼上“仙兒”的標籤。而供職於遼寧省博物館的惠學軍,從事的就是“仙兒”的工作。

1991年,惠學軍從部隊轉業到遼寧省博物館從事文物修復工作。得益於館裏對文物保護工作的重視,年輕的惠學軍在工作之初就有幸到杭州參加古陶瓷文物修復培訓班。看到老師們修復的一件件作品,小惠被陶瓷散發的魅力傾倒了,把這份工作做到最好在她心裏悄悄埋下了種子。

從那時起,惠學軍開始拜師學習繪畫、色彩等基礎課程。可一盆一盆的文物修復練習也只是讓她掌握了基本的修復技術,對於中國古老修復技藝的精髓,她依然沒有吃透。“師父不會告訴你怎麼去修,全在於自己的摸索和練習,悟性很重要”。惠學軍找到師父,想要弄明白如何才能修得更好,“可師父沒多説什麼,只是讓我選塊瓷板,自己練習着涂”。

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惠學軍選擇了青花瓷板,但她當時並不知道,修復這種瓷板其實是難度最大的。在千萬遍的試煉中,小惠發現稀釋劑和顏色劑之間的比例是修復筆涂的關鍵,這個比例掌握不好,就會在瓷器上留下筆涂的痕跡。

破繭成蝶,她做到了。“其實瓷器不同於其他修復,能借助噴的技藝。瓷器筆涂需要千到萬遍地涂,要試驗不同顏色,直到沒有筆涂痕跡,達到過渡自然的效果。”惠學軍説,這些不是一兩天能練成的,修復難度越高,智能化越是替代不了。

憑着這股子韌勁兒,惠學軍在文物修復崗位上一幹就是25年。如今,那個年紀最小的小惠已成為同事們眼裏的資深前輩:惠姐。

可正如紀錄片所説,做文物修復的女孩氣質都特別好,也許是與陶瓷相處久了,從48歲惠學軍身上絲毫看不出歲月的痕跡。“那個紀錄片播出後,很多人關注到我們,其實我們都是普通人,沒那麼神秘,我工作之餘也是在家做飯,帶孩子。”

惠學軍告訴記者,文物修復是一項需要久坐的工作,這二十多年來她經手了多少文物,自己也記不清楚,也鮮有時間到展廳去欣賞那一件件曾經的“夥伴”,可她從未覺得枯燥。“文物修復的前提一定是感興趣,每件需要修復的瓷器拿過來,我都覺得它是國寶,是我眼裏的珍寶,我要用最好的心態和技術去對待它,修完後放在那裏它就是一件藝術品,我也會好好欣賞它。”

我國“十三五”規劃中提出,要推進基本公共文化服務標準化、均等化,加強文化産品、惠民服務與群眾文化需求對接。而博物館作為公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已成為人民群眾獲取歷史文化知識,豐富文化生活的重要載體。

遼寧省博物館文保中心主任孫力認為,文物的保護和修復無疑是展品能夠展出的前提條件,加強對文物保護工作的認識和對文保人才的培養已成為發展博物館公共文化的重要趨勢。

今年,遼寧省博物館文保中心招入了3名化學專業畢業的大學生,這是館裏對文保工作重視的體現。惠學軍説,文保中心現在一共有14個人,我們要通力協作支撐起遼博的文物保護工作,讓文物修復能夠真正做到“修舊如舊,帶病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