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子牛:艺术长河里永远的纤夫
http://www.cflac.org.cn   2007-11-05   作者:夏 蒙   来源:中国文联网
 

  吴子牛 男,1952年11月出生,汉族,大学文化。现任湖南省潇湘电影集团一级导演、省影协副主席。

  1952年出生于四川乐山大佛脚下的吴子牛,对故乡最深刻的记忆就是河流。

  一路从千里之外的雪山奔腾而来的岷江、大渡河,与清澈透明的青衣江在乐山汇合成蔚为壮观的岷江干流,在千年大佛的目光注视下,浩荡东去。吴子牛的父母都是教师,熟读鲁迅文章的父亲,借用鲁迅诗句“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为他取了名字。1957年,父亲一夜之间成了“右派”。1969年1月,初中毕业的吴子牛来到大渡河边的一个村庄开始了知青生涯。那一年,他16岁。

  从小就听惯了三江上纤夫的号子,也喜爱列宾的油画《伏尔加纤夫》。但吴子牛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成为一名纤夫,在大渡河上迈开了人生艰难的第一步。那段在大渡河边度过的日子,让他真正理解了中国农村和农民,也让他懂得了生活的艰辛。多年以后,当吴子牛考入北京电影学院,成为那个时代人人羡慕的艺术骄子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忘记曾经养育过他的故乡,没有忘记那流淌着欢乐和苦难的河流。那昂着不屈的头颅,一步一个脚印弓背前行的身影,正是吴子牛日后30多年艺术生涯的真实写照。

  吴子牛背负纤绳在大渡河上拉纤的身影和他坎坎坷坷的电影之路,印证了这一代人强烈的家国情怀与民族情结。

  吴子牛是一个嗜书的导演。在中学和大学时代,他几乎涉猎了所有能找得到的中外名著,并很早就开始迷上了写作。早年在故乡大河边度过的那些岁月,让他的双脚始终坚实地踩在中国的大地上。他的平民性和英雄情结,使他的电影作品始终能有许多打动人心的细节和一种英雄主义的气息。

  吴子牛从影以来,先后拍摄了《候补队员》(1983)、《喋血黑谷》(1984)、《鸽子树》(1985)、《最后一个冬日》(1986)、《晚钟》(1988)、《欢乐英雄》、《阴阳界》(1988)、《大磨坊》(1989)、《太阳山》(1991)、《火狐》(1994)、《南京大屠杀》(1995)、《国歌》(1999)、《英雄郑成功》(2001)等影片。

  从吴子牛电影创作年表中可以看出,从20世纪80年代中期开始,吴子牛几乎是每年一部电影,而从90年代开始,吴子牛明显放慢了他的电影创作步伐。这期间有过相当多的拍片机会,对剧本一向挑剔的吴子牛,曾与张承志、方方、尤凤伟等作家都有过合作的意向,但因种种原因未能实现。

  在没有电影拍的日子里,吴子牛应朋友之约客串拍摄过小型单本电视剧。但这时的吴子牛还对电影情有独钟,拍摄电视剧纯属玩票。然而就是在这期间,吴子牛的艺术观念也在悄然嬗变。从排斥拍电视剧,到这几年连续拍摄长篇大型电视剧一发不可收拾,实际上吴子牛是在电视剧的拍摄中寻找到了电影的又一条生路——拍摄电影时可望而不可及的亿万受众群体。

  从2002年央视首播的电视剧《天下粮仓》开始,吴子牛的电视剧创作步入了一条快车道,在5年多的时间里,先后拍摄了《独行侍卫》、《汗血宝马》、《贞观长歌》、《天下》和《大国医》等电视剧200多部集,他的电视剧作品两次成为中央电视台一套黄金档开年大戏,一次成为央视八套春节大戏,且都创下了较高的收视率。在短时间内拍摄如此之多高质量的电视剧,人们又看到了他身上那种大渡河纤夫的拼命精神,也看到了他对民族与时代的一种强烈责任感。几亿中国观众重新认识了一个名字——吴子牛,也同时认识了一个用对电影的执着来努力创造电视剧辉煌的导演。

  “我们这代人身上的历史责任感是一辈子不可能抛掉的。我的作品肯定代表我的认识与体验。《天下粮仓》是朝廷戏,《独行侍卫》是江湖戏,《汗血宝马》则是一部写普通人的戏。总的来说,我的戏应该算历史大剧,但最终还得关注芸芸众生。”这是吴子牛当年拍摄《汗血宝马》接受记者采访时说过的一段话。

  2007年,在82集历史题材电视剧《贞观长歌》播出之际,吴子牛再次表露了自己的创作思想:“每个民族都有属于自己的骄傲和辉煌,用优秀的作品表现这种骄傲和辉煌是文艺工作者的使命和光荣。而我本人又恰恰怀着强烈的英雄情结,在以往的影视创作中,特别是在电影创作中,我导演过一些战争题材的作品,其中多数带有悲剧色彩,更多是在表现中华民族的苦难,比如《南京大屠杀》,展示的是一场惨绝人寰的浩劫。表现民族胜利主题的作品并不多。《贞观长歌》是其中气势最宏大的一部,它充分地表现了中华民族顽强向上、富有包容性和不可战胜的一面,这些都是一个强大民族典型的民族性格,对这种民族性格的歌颂,让我得到了极大的创作满足。这也是我这几年致力于历史题材与古装电视剧拍摄时所一直坚持的方针。”

  尽管吴子牛一反当初不拍电视剧的誓言,拍摄了大量的电视剧,但他的心中始终不曾泯灭对电影的梦想与执着。对于他来说,最好的作品永远是下一部。

  从几十年前在大渡河边拉纤时起,吴子牛就相信,人生的每一步都得脚踏实地。在电影艺术的长河里,他愿意永远做一个脚踏实地的纤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