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利华:中国音乐作品的推广者
http://www.cflac.org.cn   2007-11-05   作者:紫 茵   来源:中国文联网
 

  谭利华 男,1955年10月出生,汉族,大专文化,中共党员。现任北京交响乐团团长,中国音协副主席,北京市文联副主席、音协主席,一级指挥,第十届全国政协委员。

  谭利华曾三次率领北京交响乐团在欧洲巡演,以杰出的指挥技巧获得欧洲的赞誉。欧洲一家报纸这样评价:“谭利华在演出中突出表现了技巧的成熟和对西方音乐到位的理解,以及准确、简明扼要的表达和他对乐团正确的引导,让观众刮目相看”。而美国对他的赞誉则是:“来自中国北京尊贵的指挥大师”,并称“谭的指挥具有高超的技巧和感人的艺术魅力。”取得这些成就所历经的艰辛、拼搏以及宽慰,谭利华向笔者从头道来。

  早先听说谭利华当过兵。“我家在江苏徐州,父母都是干部,‘文革’时受到了冲击。”按说这种家庭的“狗崽子”,根本没资格参军,但就在他父亲出来主持工作的短短半年间,谭利华入伍到济南空军部队文工团。“那时,我才15岁,一个少不更事的顽童,只有拉琴才会安静下来”。

  齐彦广,谭利华第一个提到的名字。“我庆幸自己遇上伯乐。他是我的团长,一边手把手教我指挥,一边将我推上舞台实战演练。齐彦广不仅引领我走上职业指挥家的艺术道路,从他身上我还学到更多东西。他培养了我坚韧的意志和严谨细致的工作作风。我22岁当上乐队队长,在组织管理方面的学问和才能,来自我的第一位恩师。”如果不是齐彦广,谭利华日后可能会成为一名优秀的指挥家,但不一定还会成为一名称职的音乐总监,北交的艺术和管理一人双肩挑。文化部部长孙家正曾表示,谭利华在北京交响乐团的成功,不仅体现在艺术上,而且反映在管理上。要做到这点不容易。第一他是真正的内行,有权威性;第二他有奉献精神,一个乐团总监,如果只把四分之一时间放在国内,很难保证艺术和管理双管齐下;第三他有宽阔的胸襟,一定要比别人干得多,但不一定比别人拿得多,团里薪金高于谭利华的有十余人。齐彦广送给谭利华“四实”:老实、朴实、扎实、诚实,谭利华说:“我一辈子受益。”

  1973年,上海音乐学院教授黄晓同应邀赴济南为山东省京剧团样板戏《奇袭白虎团》训练乐队。齐彦广带着18岁的谭利华登门拜师学艺,黄晓同并未答应,他要先看看谭利华的基础水平。当晚,谭利华指挥的歌舞晚会给黄晓同留下良好印象,他欣然同意收下这个军人学生。经过黄晓同的精心指导,谭利华在1977年全军文艺汇演上获得作曲和指挥两个奖项。凭借这两个奖项,他终于免试入读上海音乐学院。“我真正跳进了音乐的海洋,像海绵一样吸收艺术的营养。”在专业上,黄晓同教他指挥,同是上海音乐学院教授的邓尔敬教他作曲,两门主科齐头并进。他的复调与和声两位老师陈铭志和桑桐也是大名鼎鼎。

  从1980年开始,谭利华跟随李德伦周游各地。大师去山东、湖北、天津等交响乐团排练,谭利华为其划拍子“打底”当助理。期间,许多生活细节令谭利华印象深刻。“在地方乐团排练,李大爷总不愿意给对方增添负担,他不住宾馆,而睡在乐团办公楼。每次离开之前,他总要买些小礼品,赠送给为他开车的司机师傅、扫屋的清洁工人,这些行为很自然,令人特别感动。”有一次,在天津交响乐团演出结束,李德伦坚决不收劳务费,实在无法推辞,便全部用来买了琴弦回赠乐队。回忆至此,谭利华的眼睛湿润了,声音哽咽。沉默过后的话题,还是李德伦。“在上海到北京的火车上,李大爷一番话发人深省,他说,人啊,应该有宽广的胸襟。同行为什么一定是冤家?不就是因为我比你上得多一点、排得前一点吗?那就反过来,你多我少,你前我后,行不行?”

  走出上海音乐学院的谭利华,经李德伦推荐,到天津音乐学院任教。从此,在天津教书,在北京演出,加入“北漂”一族。“那几年,我全部在李家落脚,吃住全包。”师生俩经常在一起谈古论今,切磋艺术。“李大爷经常拿出一本总谱说,这部作品我指挥得很少,咱们一起来研究探讨吧。”

  1990年,谭利华接到英国威尔士大学的入学通知书,签证已办下来准备出国深造。李德伦说:“我和韩中杰这些人都老了,还在台上和国外来的年轻指挥拼气力。现在需要年富力强的指挥家顶上去啊,你们一个一个都走了,谁愿意留下来呢?”李德伦话里有话,谭利华听懂了。“出去锦上添花,留下雪中送炭。他不勉强我,我又怎么忍心让他失望!”

  同年,在全世界纪念柴科夫斯基诞辰150周年之际,李德伦践行诺言,为谭利华提供重要演出机会,师生共同完成中央乐团专场音乐会。从这场音乐会后,谭利华声名鹊起,在中央乐团一年指挥30多场音乐会,并率团出国访问交流。正当谭利华准备办理调动手续时,李德伦提出让他去北京交响乐团。他建议谭利华和这个充满希望与活力的年轻乐团一起成长,并亲自向北京市委举荐谭利华,“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实现乐团职业化,有自己的音乐季,可以天天排练,周周演出,而且曲目不重复。”

  在谭利华身上,军人的严肃坚强,艺术家的优雅洒脱,和谐统一。“在职业化乐团建设过程中,有两项任务必须同步进行,一是不遗余力地推进曲目建设,尽可能多地首演中国作品;还有就是开拓市场,培养观众。”在音乐家之外,谭利华最崇拜的偶像是巴顿将军。“道格拉斯主演的《巴顿将军》,我已看过无数遍,看一次就多一份新鲜感,非常过瘾。实际上,指挥乐队演出一场音乐会,就像将军率领战士打一场战役,这两种刺激的感觉非常相似。”

  谭利华理想远大,“中国乐团演奏中国作品还不够,我有意识向合作的国外交响乐团推介中国作品。”谭利华更加相信一个事实,外国人对中国音乐已经超越了最初猎奇的阶段,开始进入真正的艺术欣赏层面,“他们会为中国音乐的魅力所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