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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童诗中展现童心

时间:2020年10月23日 来源:《中国艺术报》 作者:邱振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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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童诗中展现童心
——首届童诗中国(兰溪)论坛在浙江兰溪举行

  10月17日,由中国诗歌学会、《中国教师报》 、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浙江省兰溪市人民政府主办,以“风起钱塘韵漾兰江”为主题的首届童诗中国(兰溪)论坛在浙江省兰溪市举行,来自全国各地的专家学者、作家诗人汇聚一堂,就与童诗的创作、翻译、出版相关的多个话题展开了研讨。在当天的活动现场,兰溪还被授予“中国诗歌之城”称号, 20所获得中国诗教校园称号的学校接受了授牌,由兰溪市融媒体中心开发的“钱塘诗路玩诗”小程序也正式发布。

  诗歌有着某种天然的不可译性,这似乎早已成为一种定论,如何让中外优秀童诗跨越地域和语言界限,获得更有效的传播,是本次论坛期间备受关注的话题。浙江师范大学教授、诗人、翻译家韦苇表示,自己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就浸泡在童诗的园地里,为了更生动准确地翻译国外童诗,自己有意识地阅读了我国大量的童诗作品,因为希望从中学习中国童诗创作者的语言。他认为,诗歌翻译者从我国的古诗到新诗都要读,努力吸收其中的精华,才能最后把这些积累应用在翻译诗歌上。对母语越热爱,对母语诗歌的掌握越深入,越能在翻译中把母语的特点体现出来。在童诗翻译中,他从来不用那些显而易见的舶来语,只有那些已经溶化进母语的词汇才会去使用。由于翻译“哈利·波特”系列作品而为我国小读者们所熟知和喜爱的青年翻译家马爱农,其实早在80年代,就是由翻译《小学生语文学习》上的外国诗歌栏目走上翻译之路的。她说,由于诗歌具有某种公认的不可译性,如果说诗歌翻译是戴着镣铐跳舞,那么儿童诗歌翻译可以视为戴着双重镣铐跳舞。儿童诗歌的大部分魅力,实际上来自于形式,而形式的魅力在翻译中往往不复存在。对于童诗翻译来说,希望达到的境界是让目标读者和原始读者能够从作品中获得一致的感知,这就需要译者用本国的语言把原作所丢失的光环重新加上。她表示,自己在儿童文学翻译中经常遇到诗歌或者类似于诗歌的内容,在翻译这类内容时,赵元任前辈在翻译《爱丽丝漫游奇境记》时的处理方式对自己有很大的启发,其中的很多段落至今能够背诵。屠岸老师曾经告诉自己,在英诗中译时,一定要注意格律,要让文字保持音乐感,在阅读中体现出抑扬顿挫。她说,“哈利·波特”系列作品中有大量的魔法咒语,对这些内容的翻译就经历了一个经验积累的过程。起初,她用每句7个字来翻译,后来,她发现使用每句4字更能保留神秘感,因为要让读者看到这里后,很快就明白里面的人物开始施魔法。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副院长吴杰伟表示,现在的机器翻译应用得越来越普遍,可能就总体而言,人译、机译只有10 %到20 %的不同。但是,这看似比例不大的内容,其实才是最重要的。外文原作中最能体现文化特点的内容,往往也是最有艺术价值的部分,而这些恰恰也是最难译的部分。江苏省诗学研究会副会长巩孺萍说,现在中外儿童文学的翻译、阅读处于不对等、不平衡的局面,我们优秀的儿童诗没有充分地走出去。这对译者的要求很高,首先对方必须对汉语,对中国文化有较深刻全面的了解和理解,而且还要有较高的诗歌修养,要有某种再创作的能力,如冰心老人对泰戈尔诗作的翻译,就是我们学习的榜样。中国少年儿童新闻出版总社儿童文学出版中心编辑徐雅菲说,孩子们热爱诗,热爱一切美好崇高的事物,这是他们的天性。对于国外的儿童诗,我国的儿童对其中的文化特色并不了解,但他们对诗歌中那些人类共通的文学性本质,往往能够有超出我们预想的感知能力。对于诗歌翻译,我们可以考虑诗歌和绘本相结合的出版形式,这样或许可以让儿童读者更好地理解诗歌的内容。浙江工商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翻译家郦青说,汉语是格外讲究节奏之美的语言,比如同样的英文词汇,可以翻译成“土豆手表”“洋芋手表”“马铃薯手表” ,显然是第一种更加朗朗上口。好的演员要入戏,翻译也要入戏,也要真正地跟随作者的创作心态。对于翻译来说,母语其实才是天花板,真正的困难和挑战,不是理解外文原作,而是如何更好地用汉语表达。

  在研讨环节,在谈及诗教在儿童启蒙中的作用,以及诗教过程中应当采用的方式方法时,北京师范大学中国儿童文学研究中心主任张国龙说,自己在带着孩子自驾游时,在高速公路上经过隧道时,孩子说公路把汽车吞下去,吃不下又吐了出来。这完全可以视为一首简短的童诗,可见孩子们的心里是有诗的种子的,需要我们加以培养激发。我国古典诗歌里的儿童诗的标准有两个,第一是有儿童形象,第二是传达了儿童的趣味。还有一类诗歌,虽然不符合这些标准,但从格调、意境来看,非常适合儿童阅读,比如杨万里的很多诗歌,具有清新自然的风格,就属于这一类。现在我们一家人都是杨万里的粉丝。引导孩子学习古诗,要注意和日常生活中的事例结合起来,这样可以让孩子获得更好的代入感,如春天当孩子看到蝴蝶时,就可以用“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的诗句来帮助他们建立对古诗的兴趣。太原师范学院教授崔昕平说,儿童往往有着天然的韵律感,这种敏感往往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弱化。韵律往往在古诗中体现得更加鲜明。实际上,中西方较早期的儿童诗,在形式上都是相对整齐、朗朗上口,而当代儿童诗却有些远离这种韵律感。白话文运动后,胡适、郭沫若等人虽然用白话文写诗,但这些自由体新诗的创作者,有着充足的对于诗歌韵律的理解和把握,他们的白话文诗歌,仍然有着内在的韵律感。所以,对孩子的诗教,应当用具有鲜明格律特色的诗歌作为起点和基准。当对他们建立起格律的熏陶后,再让他们逐渐接触自由体诗歌。儿童文学作家陈诗哥说,传统诗歌中其实缺乏儿童本位的内容,比如“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看起来很浅显,很多孩子都会背诵,但诗句里所蕴含的乡愁,并不是儿童阶段所能够理解的。所以除了通过古诗让孩子感受音韵之美,还需要通过更多的童诗,来培养孩子的好奇心,让孩子用更新奇的眼光理解世界。在诗教中,不宜加入太多技法方面的内容,应当通过更宽松的教学环境,让孩子体会语言,体会情感。孩子本来就有丰富的想象力、创造力,我们的诗教应该立足于用更科学的方法,帮助他们把这种能力释放出来。 
(编辑:王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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