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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离”的艺术家,无法“隔离”的艺术灵感

时间:2020年06月01日 来源:《中国艺术报》 作者: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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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水仙(油画) 霍克尼

  疫情扩散,全球隔离。在出行屡受阻隔的时间里不乏令人赞叹的人和事,艺术家恰好就是爱“搞事情”的一类,他们在“与世隔绝”的环境下不断迸发灵感的火花,创作出感动人们,乃至流传千古的作品。

  2020年,新冠肺炎病毒的肆虐让艺术家们将艺术阵地转至社交网络,其中就包括2018年在苏富比拍卖会上因自毁作品《女孩与气球》而刷屏海内外的班克斯,他最近又火了一把——作为一名街头艺术家,班克斯因疫情禁令无法上街涂鸦,便在家中浴室制造了一幕“混乱”场景。近日,他在社交网站上发布了一组涂鸦新作:一窝老鼠正在大闹浴室——有的尾巴攀在灯绳上悠闲地摇荡,有的爬上镜子看向镜中的自己,有的踩在牙膏上拽着毛巾环玩耍,有的在卷纸上奔跑以至纸散落一地,至于马桶更是一团糟……他配文道:“我妻子讨厌我在家工作” ,或多或少表现出困顿家中的无奈。老鼠通常与疾病相关联,其隐喻的“不合法” 、被驱赶和街头涂鸦屡遭“涂抹”的情况相似。此前班克斯曾在街头涂鸦过一只手拿滚筒和油漆的黑色老鼠,它用红漆写着: “因为我一文不值。 ”尽管这次浴室涂鸦在艺术家的私人空间进行,但其“寿命”大概率依然由他人(班克斯的妻子)决定,但这名街头艺术家无拘无束的创作灵感也是显而易见的。

  另一个在社交网站走红的是丹麦路易斯安那现代艺术博物馆,他们在疫情期间发布了82岁艺术大师大卫·霍克尼用i Pad创作的《春日水仙》 ,这是大卫·霍克尼被封锁在法国诺曼底时所作,画的是一株在田野间盛开的水仙花,为疫情笼罩下的世界带来一屡阳光,明媚的色调和象征生机的植物给人们以生的希望。博物馆在作品下配文: “请记住,他们不能取消春天” 。随后,该博物馆还发起了“征集春色”号召,征集世界各地的春日风光。尽管疫情令人无奈且痛苦,但春天总会降临。

  与单纯的隔离相比,患病的艺术家忍受的煎熬无疑是巨大的,但一些不朽名作也从中铸成。比如《沉睡的维纳斯》的作者、威尼斯画派画家乔尔乔内就是其中的一位。意大利早在文艺复兴时期也遭受过瘟疫困扰,当时就尝试过隔离法。乔尔乔内因心爱的人感染瘟疫,不舍与她分开,便陪同她一同被送往号称“16世纪瘟疫检疫站”的拉扎雷托诺沃岛上, 《沉睡的维纳斯》就是乔尔乔内在此期间以爱人为模特创作的,但他们最终不幸因瘟疫离世。乔尔乔内去世时, 《沉睡的维纳斯》还没有画完,后来由其师弟提香完成。画中的维纳斯在风景前沉睡,身体优美舒展,与自然背景相呼应,色彩、造型、线条,无不展示着文艺复兴时期理想的美的典范。这幅乔尔乔内最后的画作成为美术史上的经典。

莫兰迪的“高级灰”静物

  梵高著名的《星月夜》也是如此,它是梵高患精神疾病时所作。1888年底,梵高在和高更居住了两个月后,割下自己的左耳,二人分道扬镳。随后他进入法国圣雷米的一家精神病院,医生为了帮助梵高恢复,鼓励他继续创作,一个月后,他画了这幅《星月夜》 。画中的星空在蓝色的激流里旋转、躁动着,反衬村庄的渺小、宁静,夜空笼罩下的村庄正是圣雷米。

  还有一些艺术家主动选择“精神隔离” ,高更就属于这一类。这位创作《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要到哪里去? 》的画家认为只有弃绝文明、回返原始,才有救赎的希望。于是他选择彻底逃离工业文明,进入南太平洋的塔希提岛,过着原始人一样的生活。 《塔希提少女》 《我们朝拜玛利亚》一系列伟大的作品在此诞生。画画,正是高更在自我隔离中进行修行的方式。

  画家莫兰迪的“修行”表现为不追求集体精神,他几乎在自我隔离的状态下度过一生。他享受这种状态,也很少外出,他曾说:“世界上没有或只有极少新事物;重要的是不同的、新的立场,在这个立场中,艺术家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在考虑和观察所谓的本质,和超越其自身或令其感兴趣的作品。 ”因此莫兰迪专注于日常生活中的普通器物,在其中融入思考和审美。在他的“高级灰”色调里,瓶、碗、杯、罐从不会显得另类特别,都在原本的位置上自然地放着。

  19世纪末的丹麦画家哈莫修依同样是一位资深“宅男” ,他常以灰色调描绘居家生活,家具、门窗或是以家人为模特的静坐人物,这些日常情景都经过画家的精心布局,产生一种难以言表的沉寂和静止之感。

  对中国古代画家来说, “隔离”似寓意更深刻的感悟。一种如文人画家常以归隐出仕来慰藉心灵,主动过着与世隔绝的隐居生活,另一种如宗炳在晚年无力游历时感叹“澄怀观道,卧以游之”的被动停歇。但无论何种,画家都不会让这段时光就此平淡,在独处中醒悟,释放创作的灵感。  

(编辑:苏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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