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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的“印”迹——记十八大代表、中国篆刻院常务副院长骆芃芃

时间:2012年10月10日来源:中国艺术报作者:张亚萌

骆芃芃近照

  走进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篆刻院常务副院长骆芃芃的办公室,中式的圆桌、圈椅、书架、条案……身着中式服装、刚刚参加完艺术研究院开学典礼的骆芃芃,正在屋里忙着,她要准备即日起程去韩国,参加中韩建交20周年纪念活动的书画艺术展,准备展品、备齐画册、宣传中国篆刻的资料……忙得不亦乐乎;期间不断有学生来讨教,有朋友来祝贺她当选为篆刻界唯一的十八大代表。

  >>生活的印记

  骆芃芃被国外同行称为“神刀女”,小时候从父亲收藏的《故宫周刊》中学习版画,更迷上了篆刻,30年刻印近两万方。“刻印需要有师从,这个师从,一是从老师处习得,二是从书本中寻找艺术风骨。而我,从对古玺的喜爱出发,主要从灵动、高古的古玺中找到脉络,所以我喜欢豪迈、爽快、奔放的艺术风格。”她的作品,在计白当黑、琢磨文字、推敲章法之间,有秦汉印的传统功力,又有现代人鲜活的灵性,印面透溢着勃然的生机,亦有着巾帼不让须眉的豪气。

  如今更多的篆刻家追求古风,将印面处理得有如出土文物;而骆芃芃却“独辟蹊径”——将自己的作品刻在茶壶、茶杯、茶饼、邮票上,展现出颇富现代感的印风。“很多人认为篆刻是一种小众艺术,但从3000多年以前,篆刻就一直是实用性与艺术性相结合的。”骆芃芃认为,“生活中的印迹”很多,没有必要刻意追求复古;加强篆刻的实用性功能,用刀表现当代人的思想,让篆刻不完全是束之高阁的“阳春白雪”,也可以是与人们生活息息相关的“下里巴人”。

  >>篆刻=装置艺术?

  16枚10公分见方的大印,“仁者乐山”、“清虚无为”等36枚诸子百家警句的印章,4枚《论语》巨型大印在展厅中排布成“牡丹印阵”,展现出章法的构思、刀法的精微、气力的雄强,作品上刻莎翁、牛顿、培根的名言,印阵构成篆刻艺术空间全新展示的方式。这是今年4月伦敦书展期间,“中国印的世界——骆芃芃篆刻书法艺术展”展览上“惊人新颖”的展陈形式。

  篆刻的展陈如何成为装置艺术,与茶文化、书斋文化、园林文化融汇贯通,浑然一体,观众在其中如何得到清新、纯粹、深邃的精神享受,是骆芃芃自2006年起一直在思考和探索的课题。

  “2006年,我们准备去意大利做篆刻展览,当时我想,新中国成立快60年了,但书法、篆刻展览已经完全不适应今天的环境——它本来该在中式的建筑环境中展示,但我们现在只有普通的展厅环境,就显得格格不入——小小的印花贴成印屏,一字排开,拉上展线,观众根本看不见,篆刻的意境完全丧失了。”

  2006年,骆芃芃去意大利举办“中国印文化艺术主题展”时,就有个概念:展原石。“怎么让外国观众明白、喜欢中国篆刻?我们把小印样放大,把印床、印材、印谱、刻刀、毛笔,都拿到展厅里呈现。”2008年,骆芃芃策划“金石永寿——中国寿山石篆刻艺术展”,2000多米的展线,她在主题创作厅,邀请众多篆刻名家共同刻出100句《论语》和36句《道德经》,以佛龛式的设计承载这些原石,用以展现中国古代儒释道精神的统一;而在书斋式的开放展厅中,她设置了条案、多宝格、书柜、圈椅、太师椅等古典家具,“人一进去立刻能感到心静了,可以随意取阅书斋中的书,用以满足观众观看展览的余兴,和想要了解的知识点。”

  2009年,骆芃芃进一步从“书斋”走向“园林”。在“江山多娇——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60周年篆刻艺术精品展”中,她设计了八棱柱的装置,在上面镶上20厘米见方的放大的印面,在北京恭王府的园林中,篆刻与山石、亭台、楼阁有机地融为一体。

  2011年,她用16方大印排布成印阵,放置在中国妇女儿童博物馆举办的“天翰云章 金石永年——骆芃芃篆刻书法艺术展”中,以极大的个性和视觉冲击力,将形式美与艺术美的融合推向极致。

  在骆芃芃看来,一个真正的篆刻家是文化的传承者,是精神的劳动者,篆刻艺术不能仅着眼于枣粟之小的印面;而刀石之外,还有一个大篆刻、大文化的天地,正在等待着她呢。

  >>准备启程

  骆芃芃办公室正中间墙上的镜框里,放着2009年9月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政府间委员会第四次会议审议通过“世界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中国篆刻艺术”的证明文件。这是骆芃芃和中国篆刻人坚持努力的结果。2008年,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篆刻院与西泠印社着手将中国篆刻申遗,骆芃芃成为申报项目负责人,历时一年时间,成立申遗委员会、撰写申报文本、搜集图片资料、撰写申报片脚本、摄制专题片、通联全国篆刻团体和个人对申遗认同的书面承诺、论证申报材料……诸多事无巨细的环节中,她带着一种舍我其谁的使命感亲力亲为。

  “现实告诉我,不是任何事情只凭努力就能够做成;现实还告诉我,如果不肯努力,任何事情都不能做成。所以今天我仍然努力着。”

  多年来,她在日本、韩国、新加坡、南非、意大利、法国、纳米比亚、中国台湾和香港各地举办展览、讲学研讨,进行艺术交流。她认为,这些活动给了中国篆刻家一个机会,建立与别国同行的情感,建立学术的认知,“但我们不能停留在这一层面——让别人了解我们的思想、艺术、理念,必须建立长久的可持续的交流关系,深入到艺术教育、互送专家、联合办展等诸多问题,才能让异国他乡的篆刻家和公众知道你的艺术、喜欢你的艺术、研究你的艺术。”

  如今,她又准备启程了。“我越来越清晰地感到,篆刻和书法已经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无论我走到哪里,无论有多少事情缠身,无论有多久没有去触碰它,我心里最惦记、最能守得住的依然是我的艺术。”


(编辑:子木)